在小說的第五十章,敘事者講述了兩名師出同門然而命運截然相反的醫生的軼事:醫術高超的亞伯拉罕聽從內心的召喚,丟下倫敦的優職厚祿,到亞歷山大港當了樸素的檢疫員;技藝稍遜的卡邁克爾則幸運地頂替了亞伯拉罕留下的空缺,成為趾高氣揚的社會名流。
 
敘事者在講完這個與史崔克蘭的傳奇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故事之後,提出了兩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難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讓你感到舒服的環境裡,讓你的內心得到安寧是糟踐自己嗎?
難道成為年入上萬英鎊的外科醫生、娶得如花美眷就算是成功嗎? 
 
這些拷問人生終極意義的難題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小說的名字正好再現了兩者之間的對立。《月亮與六便士》這個書名來自一九一五年八月十二日《泰晤士報文學增刊》上一篇持論較為公允的書評,該文作者稱《人性的枷鎖》的主角菲力普「和許多年輕人一樣,為天上的月亮神魂顛倒,對腳下的六便士視而不見」。
 
月亮象徵著崇高的理想追求和美妙的精神境界,也象徵著離開倫敦的史崔克蘭和遠赴埃及的亞伯拉罕所甘之如飴的清貧;六便士這種小面額的硬幣代表著世俗的雞蟲得失與蠅頭小利,也代表著卡邁克爾所引以為傲的豪奢。月亮與六便士之間理應如何取捨,敘事者並無定論,只是謹慎地說: 
 
我想這取決於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義,取決於你認為你應該對社會做出什麼貢獻,應該對自己有什麼要求。
 
-----譯者李繼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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