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大腦時代:無限人群,無限腦容量,無限影響力

文●克萊夫.湯普森

有研究發現人類是情緒化的囤積狂。就算談到的是讓人沮喪或困擾的數位記憶,他們還是選擇要保留這些記憶。傑森・薩林傑為他的博士論文做研究時——他現在是南佛羅里達大學的數位文化教授了——對Gmail產生了興趣,因為那是第一個鼓勵大家永遠別刪除任何訊息的電子郵件程式。某種程度上,對Gmail許多用戶而言,它就是實質上的生活紀錄:電子郵件相當私人,搜尋起來又比照片或影片更容易得多。所以薩林傑想,大家是怎麼對付那些讓人情緒緊張的電子郵件呢?

大多數人什麼都留下來。說真的,一段關係越是慘痛,就越有可能留下一份紀錄,而且你還會回頭週期性地閱讀那份紀錄。有一位女士莎拉留下了所有信件,從她跟一位已婚老闆交換的鹹濕信件(「我現在講的事跟綑綁有關」),到前男友們的電子郵件都包括在內;她會偶爾找出那些信來重新閱讀,當成一種自我檢視。「我想我留下某些痛苦的信,可能是因為我想要以後讓自己看看,『哇,這傢伙真是個混蛋啊。』」她提到,這些存下來的電子郵件,「給我一些可以分析的文本⋯⋯我就這樣讀了又讀,直到我覺得抓到了重點,不是那件事不再讓我痛苦,就是我再也不看了。」另一位女性莫尼卡,解釋了她怎樣留下一位伴侶的所有電子郵件。這位「前」伴侶突然間就拿著一個裝滿她所有物的枕頭套,出現在一家星巴克,然後甩了她。「我確實常常重讀那些電子郵件,」她說,「就只是某種回顧,我想我仍然試著搞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我永遠不會得到答案,不過有個有形證據證明的確有事情發生過,而且衝擊了我的人生,這樣還滿好的,你懂嗎?剛開始那些信讀起來很痛苦,但現在那比較像是一種回憶了,你懂嗎?」

有個薩林傑訪問過的男子溫斯頓,曾經有過一次離婚經驗。他難以決定要怎麼處理他前妻寄過的那些電子郵件。他必然不會想再看到那些信;畢竟大部分離了婚的人,都想讓他們的有機記憶就這樣褪色,讓這個故事變得和緩些。不過他也想,誰知道呢?可能某天他會想看看那些信,如果他設法要記起某個細節,或者理解他的人生。事實上,在溫斯頓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領悟到他人生中還有許多其他的電子郵件,可以置入這個古怪的範疇——你不想看卻也不想失去的東西。他把全部讓情緒難熬的訊息都存在Gmail裡,用的是這個能喚起記憶的標籤:「忘卻」。眼不見心不煩,卻是可以重新找回來的。

在一個有無限記憶的世界裡,對我們即將與之共存的古怪悖論與條件交換來說,這是個美麗的隱喻。我們的祖先學習如何記憶;我們將會學習如何忘卻。

摘自《雲端大腦時代:無限人群,無限腦容量,無限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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