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野人

《紙之路：一個老書蟲的紙文明溯源行旅》
艾瑞克．歐森納◎著

識貨的行家只會在極冷的冬天購買手工和紙？
紙在歐洲曾被視為惡魔之物？
居住在西班牙的猶太人，曾是歐洲紙張傳播的重要推手？
雨果創作《悲慘世界》時，非藍色稿紙不用？
紙能做成電池，讓報紙上的哈利波特照片變影片？

【內容簡介】
南方朔（作家、評論家及新聞工作者）、陳瑞惠（樹火紀念紙文化基金會執行長）、
陳穎青（資深出版人）、蔡東和（正隆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推薦

法蘭西院士歐森納，再次展現他的博學與風趣，
循著「紙」走過的路，探索紙的一切！
電子媒介正盛的年代，一部向紙張致敬的廣博之作！

西元前二世紀，中國發明了紙；
四世紀前後，紙從中國傳入朝鮮、越南；
八世紀，一場怛羅斯戰役，阿拉伯人驚歎之餘決定非紙不用；
十二世紀，歐洲有了第一座造紙坊。
如今，全球紙廠每年生產四億噸的紙類產品……

投身電子紙研究、發行法國第一具電子閱讀器的歐森納，卻也是個只願意用傳統紙筆創作的頑固老書蟲；眼見電子書崛起，他決意踏上旅途追溯紙的一切，並寫下這部向紙張致敬的作品，也是他企圖從紙切入的全球化簡史。

他以絲路為起點，接著來到烏茲別克、義大利、印度、加拿大、巴西……，繞了地球一周。於是，你將親睹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手稿；眼見世界僅存「人間國寶」以手工抄紙。同時，也參觀了以高科技管理的三億公頃人造林地；進到戒備森嚴、接受世界各地一百五十個央行訂製紙鈔的廠房。然而，也冒著生命危險直擊了不肖漿紙廠大量砍伐森林的蠻橫與傲慢。

歐森納以其淵博的學識，從多方角度探討「紙」在人類文明中扮演的角色，並深究造紙及用紙所衍生的地緣政治及環保問題。文字既幽默又詩意，且處處隱含智慧，發人深省。是一部從「紙」出發，揉合思路與旅路的深度遊記，不只資料豐富，還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趣聞軼事。

讀完此書，你會發現：原來，紙有無限可能，既存在於古老歷史之中，也活躍於先進科技之間，紙的小宇宙如此浩瀚無垠！

【作者簡介】
艾瑞克．歐森納 Erik Orsenna
本名艾瑞克．阿爾努（Erik Arnoult），為法國知名政治家、經濟學家暨暢銷作家。於巴黎高等政治學院主修哲學、政治畢業後，至倫敦政經學院取得經濟學博士學位。曾擔任研究員，專長為國際財經和發展經濟，亦曾於巴黎第一大學、巴黎高等師範學院等處任教。1980至90年代活躍於政壇，曾是密特朗總統的文化顧問；2000年擔任希拉克總統的國策顧問。

在此同時，他出版了多部著作，並於1978年以《洛桑生活》贏得羅傑尼米耶獎；1988年一舉以《殖民博覽會》獲龔固爾文學獎，同年獲選為法蘭西學院院士。2006年，《棉花國度之旅：全球化簡史》同時獲得尤里西斯報導文學獎和經濟學類叢書獎；2010年出版的《哥倫布行動》（野人文化出版），則是他以最愛的海洋為題所創作的歷史小說。

而本書的創作緣起，在於作者身為研發出法國第一具電子書閱讀器的主導人，眼見電子媒介日益興盛，決定為他「使用」多年的「紙」，進行一趟追溯之旅，並寫下這部紙的專書《紙之路：一個老書蟲的紙文明溯源行旅》。

這位法蘭西院士身為多產作家，漫長的職業生涯中，佳評如潮，掌聲不斷，可說是20世紀最重要的法文作家之一。

【好評讚譽】
有幸看到一位學識淵博的愛紙人，跳脫紙專家說明紙專業的框架，用一個全方位的視角以及多元面向的新思維，看待紙在人類文明演進過程裡所帶來的意義和影響。除了禮敬歷史的成就，省思紙與現今環境生態的消融關係，更思考著如何在突破紙與科技的結合、努力不被電子化取代的同時，重新探討紙在未來定位的可能。《紙之路》的問世，對於一位愛紙、惜紙又想更認識紙的人而言無疑是項福音！
──陳瑞惠（財團法人樹火紀念紙文化基金會執行長）

本書篇篇詼諧風趣、引人入勝，讓人對紙感受到不可或缺的心靈親密，讀來備感輕鬆愉悅，真有欲罷不能之感，對喜歡人文歷史或有意探索「紙」的讀者而言，誠為一部難得一見的好書
──蔡東和（正隆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前台灣區造紙公會理事長）

一個沒有盡頭、不斷循環的故事，充滿寓意與隱喻，讀起來輕鬆愉悅。
──《解放報》，2012.05.09.

為了談論紙，我們的記者作家環遊世界一圈。這個主題和世界一樣古老，和最先進的未來一樣新鮮。
──《自由比利時報》，2012.03.22.

歐森納迎戰嚴寒、惡臭和脾氣暴躁的人們，熱烈探究紙的包裝、垃圾與回收，最後，更對高科技燃燒激情……
──《快報》，2012.03.19.

旅途上，艾瑞克．歐森納也從未忘記讀者：他的書中充滿小故事，下筆詼諧又不扭捏造作，呈現出一趟引人入勝的漫遊，毫無負擔，一點也不令人厭煩……
──《快報》，2012.03.01.

對於紙，從內到外，你將瞭若指掌：在這本「全球化簡史」第三部中，新派百科全書編纂家歐森納向紙這個材質致敬，無論是包裝用紙、一張張紙，還是書本中的紙頁。
──法國Bibliobs網站，2012.03.09.

閱讀艾瑞克．歐森納的書，不但跟著旅行，還能學到許多知識。在此之前，《棉的發現之旅》已趣味無窮；現在，我們再次發現一件東西的千百種面貌。這樣東西，我們每天使用，卻對它一無所知。
──steph02，2012.08.29.

你想像不到，二千年以來，紙製品在世界經濟中的分量多麼沉重。非常引人入勝，非讀不可。
──Guilhermier Paul，2012.04.19

【內文試閱】
搶布大戰
摩爾納克（法國）

法國亞爾薩斯南部的美麗地區，一個名叫南郡（Sundgau）的神祕小鎮，絕對值得入選人間天堂的名單，與智利奇洛埃島（Chiloé）、英國湖區（Lake District）、越南海雲關（Hải Vân Pass），和義大利阿雷佐（Arezzo）河岸風光並列。
南郡的山谷不那麼深，一年會有兩次開滿番紅花，圓潤的山巒，牛羊比人還多，蓊鬱的森林可能讓小孩有些害怕。

我對南郡並不陌生。小時候我母親常帶我來這裡，理由我很快就猜到了。她和此地一位醫師有一段情。那位俄國裔的醫師，父親是著名俄國歌星夏里亞賓（Feodor Chaliapine）的經紀人。

從小我就喜歡靜靜聆聽，有本事讓大家忘了我的存在。我在餐桌上還沒吃完的炒鯉魚盤前打著盹，快睡著前，沉醉在餐桌上大人聊著有關走私客的故事。

南郡與瑞士庇鄰，長久以來與鄰國瑞士往來頻繁，享受一些好處和樂趣。如果沒有國界邊境海關人員和走私客之間不時玩著貓捉老鼠遊戲，南郡的樂趣必定大減，而此地原本頻繁的酒醉鬧事情況可能因此更嚴重。（注1）

大約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們下榻在摩爾納克（Moernach）一家叫做「雙鑰匙」（Deux-Clés）的旅店，當時是兼開餐廳的農場。（注2）也就是在這裡我第一次聽說「搶布大戰」的故事，從此我就對這段歷史特別感興趣，因此決定前往現場探究。一本罕有的書，有關亞爾薩斯紙的故事論文，讓我受益良多，作者皮耶．史密特（Pierre Schmitt）可惜已辭世，（注3）只能在此對逝去斯人表達感謝之意。

沒有這些布，就沒有紙的存在，因為歐洲在以木材造紙之前，布是造紙的主要原料。

布販（chiffonniers）是當時造紙活動中舉足輕重的小人物。

在垃圾桶發明之前，在固定收垃圾制度未實施之前，有些專門以收集破銅爛鐵維生的小人物，但早被人們淡忘，唯有法文裡仍保有這些古老職業的名稱，向這些可憐卑微的小人物致意，比方說撿破爛（biffins）、背貨腳夫（crocheteurs）、布伙（pattiers）、破布販（drilliers）、收購破兔皮小販（pelharots）、買舊衣舊布小販（marhand d’oches）、碎布販（pillarots）、撿煙蒂工（mégotiers）、挖舊布仔（dégotiers）、破鐵破布叫賣小販（crieurs de viex fers）。沒有這些小人物的奔走，紙坊就無法運轉。自從印刷機發明後，紙的需求不斷增加，經常上演搶奪造紙原料的紛爭，嚴重時甚至大打出手。

法文裡「如布販般奮戰不懈」（se batter comme des chiffonniers）的用語，是有歷史典故的。

當時布料嚴重匱乏，英國甚至下令禁止親人讓死者穿著壽衣下葬，以節省布材。修道院僧侶必須奮力保護珍貴的古書，以防布販把古書偷偷放在推車裡，直接送往造紙坊。

亞爾薩斯自十八世紀中葉起，也必須針對布材匱乏的情形採取因應措施。德國及瑞士鄰國的工業界以高價購買布材，因此布材大量從亞爾薩斯流到鄰國。

當時頒布的禁令如下：

南北亞爾薩斯地區的所有人，不論在什麼情況下，皆嚴禁出售任何造紙原料到亞爾薩斯境外，例如老舊的布料、碎布、廢棄破布、各式皮料和羊皮紙，或是類似材料。同時嚴禁任何車夫、船工、小販將造紙原料運輸到亞爾薩斯境外。如違法屬實，所有運輸紙材到國外的交通工具如馬、車或是船，全數遭沒收，並處以三千古斤銀罰鍰，罰金的四分之一歸告密者所有。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即使邊界的監管愈來愈嚴格，處以巨額罰金，都未能嚇阻布材的走私，於是單槍匹馬背布材過境的走私客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一些位於米魯茲（MulHouse）附近的邊境村落，跑單幫走私布材到境外，成為村子裡最重要的經濟活動。

肯普（Joseph Kempf）住在其中一個叫史里耶巴赫（Schlierbach）的邊境村落。他是配帶武器的警衛，專門嚇阻在南郡沿萊茵河岸非法越境販賣破舊布材的走私客。

一七六○年五月的某一天，肯普當場逮到十六位正偷渡舊布材到國外的同鄉。他並沒有馬上逮捕這群非法走私客，反倒警告他們附近還有一些警衛正在巡邏，他們最好把舊布放到他指定的倉房。兩天後，這群不滿布材被肯普私吞的走私客到肯普家中大肆破壞以洩恨。肯普沒有報警是有原因的，他把這些布材轉賣給與瑞士巴塞爾人有生意往來的布商。

時空轉變，類似的跨境貿易仍一樣，只是出口的商品不一樣了。一九八一年五月初，在兩輪的總統大選之間，我來到寧靜的南郡地區休息二十四小時。身為總統候選人密特朗的信差，我回信給無數寫信給密特朗的人。在這短暫的休憩時間，我在我深愛的自然景致裡兜風。從費荷特（Ferrette）東邊，行經蘭斯朵夫（Linsdorf）、聖布萊斯（Saint-Blaise）、里賓維勒（Liebenswiller）、列曼（Leymen）……愈是接近日落，塞車的情況愈嚴重。在我記憶中這些地方的路況十分冷清，我從沒遇過如此大塞車的情況。

回到摩爾納克，我問了我下榻旅店「雙鑰匙」的老闆兼老友恩德琳一家人：「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未料我這兩位童年玩伴帶著些許憐憫的笑容看著我：「艾瑞克！你真的一點都沒變。你記得你小時候看到公牛騎在母牛背上，還很天真地問公牛在做什麼？你真的天真到無可救藥！那是因為不少人擔心左派贏得政權，為了心安，趕忙把錢偷渡到瑞士銀行帳戶裡。」

儘管時光流轉，在相同的地方，不同的時代，卻有著類似的故事上演。最有趣的是，銀行印製的紙鈔，仍以古老的造紙方式，也就是以綿和布為材料製成的。

注1：這是一位定居在亞爾薩斯的布列塔尼人的看法，以酒醉這件事來看，布列塔尼人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學習的長處。
注2：當年的農場已不在，但旅店仍繼續經營，同樣的恩德琳（Enderlin）家族歡迎著你。餐廳裡的菜包括鳟魚、鯉魚、青蛙和當季野味（電話：03 89 40 80 56）。
注3：Histoire de papier, Lénaïk Le Duigou, Christel Seidensticker and Pierre Schmitt, Éditions Ronld Hirlé, 1993.

【延伸閱讀】
《哥倫布行動》
艾瑞克．歐森納◎著

法蘭西院士、龔固爾文學獎得主顛峰之作

哥倫布，我的兄長，整片汪洋都在他的腦袋裡……
哥倫布的地理大發現，已有許多歷史學者評論過，
往後還會有更多評論，並辯論其影響。
但身為他的親弟弟，唯一一個從他幼年就與他熟識的人，
我親眼見證他的想法萌生，他的狂熱日與俱增。
我想述說的，即是這場誕生，這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