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鈴木商店的當家娘300dpi套書

鈴木商店的當家娘》(上下)
玉岡薰◎著

「我不能收了這家店!望請繼續大力襄助鈴木商店!」
四十二歲的遺孀,
在亡夫告別式上的一個心念意轉,
就此推動了日本經濟的時代巨輪!

第二十五屆織田作之助賞 受賞作
聯繫台灣與日本,戰前與現代的故事。

看與美國石油大亨洛克菲勒並列的日本女富豪鈴木米,
如何在動盪的大時代,建構名留青史的傳奇商社,
重現鈴木商店的興衰榮枯與日治時期的台灣景況。

林呈蓉(淡江大學歷史系教授)、茂呂美耶(知名作家)、橫路啟子(輔仁大學日文系教授) 誠摯推薦

當家娘
所謂當家娘,不是中文裡意指店主妻子的老闆娘。
在日本大阪唯有擁有厚實基業、能獨當一面,並且孜孜不倦維繫住整個商社員工向心力,並深得社會認同的商家女主人,能有資格擔當起這個尊稱。


【內容介紹】
一個離過婚的寡婦,
如何把一家小糖鋪,
發展成擁有五十家旗下企業與五千名員工的巨大商社?
她的名字是──鈴木米!

曾經,區區十萬圓的虧損險些造成商店倒閉,
曾經,高達十五億的營業額相當於國家的年度預算,
曾經,蘇彝士運河有半數商舶載運的是鈴木商店的貨物,
曾經,世上可用貨幣買賣的商品全是鈴木的生意。

離過婚的姬路漆商之女阿米,這次嫁入了神戶的小糖鋪,日子過得平凡又幸福。豈料,正值英年的丈夫驟然病逝。阿米凜然決定,要在柳田富士松與金子直吉兩大掌櫃的輔佐下,繼續經營鈴木商店。
兩大掌櫃各司執掌,富士松恪守砂糖本業,直吉積極開拓其他生意。腦筋靈活的直吉,擁有過人的商機嗅覺,卻在某次孤注一擲的樟腦買賣上吃了大虧。所幸有阿米堅定的支持,安然度過了倒閉危機。
中日甲午戰後,日本接收台灣,鈴木商店趕赴這片新天地搶先布局,開創多角化經營,日漸步上軌道。儘管接連遭逢做不出砂糖、煉不成鋼鐵的重重危機,仍在阿米的帶領下,一次次化險為夷。鈴木的事業版圖逐漸遍及所有產業,從砂糖、樟腦、米糧、纖維、鋼鐵、造船,無所不包。極盛期的營業額相當於國家年度預算,穩坐日本第一商社的寶座,阿米更兩度獲得了受勛的榮譽。
然而,隨著聞名世界的鈴木商店攀上事業顛峰,考驗一波接著一波來襲:英美的鐵料禁運導致造船業原料短缺、總店在奪米暴動中遭到焚毀、錯估歐戰局勢累積了大量庫存、關東大地震致使龐大的應收帳款成為呆帳……橫跨明治、大正、昭和三大時代的鈴木商店,能否掌穩舵盤,安然駛離這片驚濤駭浪?

 

【作者介紹】
玉岡 薰(玉岡 かおる)
1956年生於兵庫縣,畢業於神戶女學院大學文學系。擅長以細膩的筆調勾勒出規模浩闊的紀實大作。1989年,以處女作《再見,藍色的食夢魚》榮獲神戶文學獎,正式進軍文壇。2009年,作品《鈴木商店的當家娘》獲頒第25屆織田作之助獎。除了執筆長篇小說及散文專欄,更主持廣播節目與擔任電視評論員,活躍於各大媒體。其他作品包括《女紋》、《天涯之船》、《寶塚歌劇團的太平洋戰爭》、《銀之路》、《女人之路》、《永不認輸》等。

 

【內容試閱】
明治二十七年,老闆岩治郎突然撒手人寰了。

鈴木岩治郎,享年五十四歲。他的一生始於動盪的幕府末年,從最底層嘗盡磨難奮鬥向上,終於在明治年間建立起享譽神戶的大商號。

岩治郎的身體向來硬朗,不曾臥病在床,沒人料到他竟會突然病倒,短短不到一天時間便溘然謝世了。他做事向來專斷獨行,就連離開人世也如此瀟灑地揮袖離去。

我先是第一段婚姻黯然分手,這回又與丈夫死別,四十二歲已成了遺孀。

這時長男德治郎是十七歲,么兒岩藏才只有十一歲而已,他們現在還沒辦法繼承這家店。讓兒子們負笈東京飽讀學問,是岩治郎這輩子的夢想。

這個國家對於成年人的法定年齡是指取得選舉權的年齡,亦即能夠繳納超過十五圓稅金、二十五歲以上的帝國男子。只要扳指數算一下就曉得,德治郎還要八年才能成年,八年的歲月,可不是一眨眼就過得了的。

話說回來,就算在兒子成年之前由我暫時接下這家店,想在這神戶日新月異的國際市場裡經營砂糖及樟腦的批發,也決不是一個女人做得來的事業。況且鈴木早已不再是隨處可見的街坊上的零售鋪,已經成為員工數多達二十人的進出口盤商了。

「真是可惜呀,好不容易才把店擴展到這個規模,現在也只能結算清楚後,把店收掉了。」

前來參加告別式的某個親戚,這樣勸我死了心。

「妳還真命苦哪。現在只能善盡母親的職責,把孩子們好好扶養長大,才能讓岩治郎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大哥仲右衛門也看法相同,他認為自己能做的就是把無依無靠的妹妹和孩子們接到家裡照顧,直到孩子長大成人為止。雖然大哥也有自己的家庭,這麼做必定會增添大嫂諸多麻煩,可這是身為長男的責任。

女人家無法只靠自己一個活下去的,非得要依附著家裡的男人──父親、丈夫或兒子,才不會受到社會的排擠。當女人失去了身為一家之主的丈夫以後,便只能回到娘家依附在大家長底下過日子。

事到如今,我腦中唯一的念頭只剩下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兩個失怙的孩子拉拔長大。不幸之幸是,收了店以後結算的錢,還夠支應兒子們讀到高學歷,完成丈夫的遺願。丈夫所留下來的九萬圓資產,足夠寡婦省吃儉用過日子了。

我的人生,到此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想到這裡,心裡不無悲澀地長嘆了一聲。接下來,只盼眾家親友都能惠予關懷兒子們。除此以外,我心裡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我原本是這麼打算的,直到那一天──是的,就是治喪結束,做完第三十五天法事的那一天。阿石前來喚了一聲,「老闆娘,門口有人想來慰唁。」

畢竟岩治郎走得毫無預警,前來弔唁的親友有些是在出差時接獲了噩耗,有些是直到現在才聽到這個消息,所以陸陸續續都有人前來弔祭,我以為這位客人也是這樣的。

可當我出去一看,門口根本沒人。我納悶地往前探走了一步,籠罩在夜幕裡的榮町商家早已熄燈打烊,路上看不見任何人跡。我又轉頭朝巷弄的另一側看去,就在鄰家圍牆旁的陰影處,瞥見了一條身影。

霎時間,那道比圍牆還要高的人影,竟在我的眼前倏然消失了,令我的心臟突地險些停止了跳動。難不成,那是惣七哥嗎?

不會吧……。自從離婚二十年以來,我們相隔神戶和姬路兩地,連現況都未曾聽聞。一個早已斷了訊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不過,也不是全無可能。岩治郎的驟逝,想必已是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只要惣七哥出門洽商,一定略有耳聞,即便來探望我是否安好,問一聲失去丈夫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許令人難以想像,可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不在意體面、不故意賭氣、不講求虛榮,從小就一直陪在身邊保護我。或許他原先沒打算要做什麼,只是無法眼睜睜扔下我不管,但在打烊的店門口前等我的時候,忽然發現還是不應該見面吧。

惣七哥。我嚅囁著這個思念的名字。

守寡的我,往後只能在神戶的某個角落,靜悄悄地過著小日子,扳指數算著孩子的一天天成長,偶爾回一趟姬路,回憶著過去的歲月點滴。或許上了歲數以後,還能夠重拾童心,和惣七哥在護城河畔喝著茶、釣著鯽魚,笑看著一旁的孩童們嬉戲……。哎,我想得太天真了。

失去了能夠庇護我的丈夫以後,無助的孤獨使我立刻想起了他。我們倆早沒了緣分。縱使拆散了我們姻緣的公公已不在人世,但我心底很清楚,即便兩人都恢復了自由之身,可覆水早已難再收回了呀。

忽然間,船運商後藤屋老闆那張皺紋滿布的臉陡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打斷了我的聯翩浮想。他的店面和鈴木商店之間只隔著一戶鄰居。

「嘿,阿米太太呀,您怎麼啦?我想和大家一起誦經,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呀?」

我連忙擠出笑容,「哪兒的話,請進。」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方才真是胡思亂想呀。

我帶著後藤屋老闆進去裡面。店裡後方掛著學徒們從門口收下來的店簾,染成赤褐色的布招上有個留白的辰字。這飽經風吹雨打的店簾處處可見斑駁,布質也變得稀薄,宛如岩治郎的人生寫照,令我一陣悲從中來。

「辛苦您了……」

我低低地感謝他一聲,卻彷彿看到岩治郎滿臉不高興地俯視著連前夫也放心不下的我。

我絕不能讓大家擔心!我絕不能讓惣七哥憂心如焚,趕來這裡探望!即使未來的日子充滿艱辛與苦澀,也必須把這一切全藏在店簾後面,不可以被外人瞧見。這幅店簾似乎如此告誡著我。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yer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